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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 玄逸歸來 6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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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娘聽的出柳賢妃是動了真氣,忙跪了下去,不過在還沒把膝蓋接觸到柔軟地毯的時候,就被柳賢妃抓住胳膊阻止了動作。

“娘娘。”月娘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,輕聲喊了聲。

柳賢妃松開了她的手臂。做了一個深呼吸,卻根本止不住手指尖的顫抖,而原本被控制住的頭疾也隱隱有了覆發的趨勢。她聽到了月娘喚她,擺了擺手道:“這不關你事。”聲音頓了頓,柳賢妃死死捏著帕子,“連懷胎都不安分,若是本宮的孫兒有了任何閃失,本宮絕放不了她!”

月娘聽了這話忙道:“主子,奴婢去過太醫院尋了孫甚醫正,孫大人說,宋側妃的胎雖然有些磕碰,不過大體上是沒有什麽事情的,只是以後萬萬不能隨便移動了。若是再動了胎氣,哪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。”

柳賢妃吐出了一口氣,眼睛裏閃現出了狠厲來:“必然是不能有事情的,哪怕是捆了她的手腳。也不能有任何差錯。”

月娘聞言,道:“主子的意思是,要把她接到宮中?”

柳賢妃閉了閉眼睛,似乎思量了一番後道:“早晚是要接進來的,不過這幾日還是罷了,她剛剛動了胎氣,不宜移動,想來這一遭也算是讓宋氏吃個苦頭,她就算有心折騰怕也是不敢的。只不過,本宮可不能任由著她留在瑞王府。”

“奴婢不懂。”月娘說著,走到了柳賢妃身後。伸出了手去幫柳賢妃摁著穴位,借此來讓柳賢妃舒坦一些。

柳賢妃微微往後依靠著,當初月娘在她得了頭疾以後就專門去太醫院學了按摩的手藝,現在感覺起來顯然是學成了的。舒坦的出了口氣,柳賢妃閉著眼睛淡淡道:“璃兒才剛剛跟本宮那可憐的孫兒沒了命,她是怎麽沒了的只怕也查不出真假來。本宮縱然有心卻也是無力。但是若是現在宋氏又把自己折騰死了,只怕就有人往宇兒的腦袋上扣個克妻的帽子。”

月娘倒是沒想到這一層,手上的動作頓了頓,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。

畢竟身處帝王家,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,尤其是皇子。

誰都清楚,那麽多的皇子之中只有一個是拿來繼承大統的,而其他的,則是拿來被犧牲的。

柳賢妃拍了拍月娘的手臂,月娘忙恢覆了動作,而柳賢妃則是繼續道:“本宮只是個妃子,而宇兒非嫡非長,自然是沒什麽想頭的,雖然有個親王爵位,但這輩子恐怕也就是如此了。京城裏頭的那些高門大戶個個都是人精似的。一旦宇兒沾上了那個名聲,只怕沒人樂意把家中的貴女許給他的。”

“依照娘娘所言,宋側妃這一胎是必須安穩無恙才好了。”月娘聲音輕輕的,似乎生怕稍微提高了一些就驚擾到了柳賢妃一般。

柳賢妃則是彎彎唇角,卻不是笑,只是勾勒出了一個淡淡的弧度,語氣卻是平淡的如同死水:“本宮的孫兒自然是要好好的,而宋氏,只要宇兒娶了個貴女為妻,穩定了內宅,本宮才不管她的死活。”

月娘對這句話倒是沒有什麽反應,只是接著道:“不過主子,我聽孫大人說,宋側妃的肚子雖然沒有什麽大礙,可是她的臉可是傷的嚴重,似乎是要落了傷的。”

柳側妃靠著軟墊,淡淡道:“這也是自己做的妖,怨不得旁人。”不過柳賢妃似乎又想到了什麽,問道,“不過你剛剛說宇兒多了個侍儀?這事兒本宮倒是從未聽說,可是如煙和英姿得了擡舉?”

“這個奴婢倒是不清楚,回頭奴婢會去讓人跟兩位小主通通氣兒的。”月娘輕聲回應著,手上或輕或重的揉捏從未間斷。

柳賢妃點點頭,喃喃自語般:“無論是誰都好,兩個雖然不是千金貴女,但也是身家清白,是正支嫡女的,誰得寵了本宮都能擡舉了。”說著,柳賢妃才露出了頭一個笑容。

她身後的月娘卻是微微蹙了蹙眉尖,似乎自家娘娘忘記了瑞王府還有一個新被寵幸的原來宋側妃的婢女,這侍儀究竟是誰還沒準兒呢。

不過月娘也不是沒有眼色的,這會兒也不願意說出來擾了柳賢妃的興致,只管笑著道:“娘娘說的是呢。”斤住妖血。

柳賢妃又拍了拍月娘的手臂,月娘便收回了手,把一雙素手藏在廣袖之中,走到柳賢妃身前微微矮了矮身子。柳賢妃瞧著她道:“回頭也派人去探聽一下鳳家千金和杜家千金的情況,把她們中稍微弱些的那個告訴本宮。”

月娘眨眨眼睛,一時間沒有答應。不過馬上就回了神,應聲道:“是,奴婢明白。”

柳賢妃嘆了口氣,把歪在軟榻上的身子微微正了正,道:“八皇子還未娶親,這好的自然是要留給他的,宇兒如今這個樣子本宮也不求他娶個天仙回來,只要能拿捏住人管得住後宅也就行了,旁的,本宮不求。”

月娘這才算是明白了柳賢妃的心思,細細記在心裏。

柳賢妃則是伸手撫了撫頭上的步搖,起了身,月娘忙上前幾步扶了她,就聽到柳賢妃道:“陪本宮去趟膳房,本宮要親自做道甜湯給陛下送去。對了,最近是哪位嬪妃被皇上招幸多些?”

“回娘娘,是孟婕妤。”月娘回道。

柳賢妃一邊往外面走一邊道:“若是本宮記得不錯,孟大人前些日子被木大人參了一本,是也不是?”

“回娘娘,是。木大人參的是孟大人族人侵占良田,聖上罰了他半年俸祿。”

柳賢妃想了想,而後笑道:“怪不得孟婕妤最近總是看木才人不順序,不過她最近也未免囂張了些,是要管束一下了。”

月娘笑了笑,沒有答話,而是恭敬地扶著柳賢妃往膳房而去。

***

穆鳶回到偏殿時,就看到依然坐在凳子上托著下巴望著門口夫焉的賽金,以及立於一旁的珠雲。而珠雲看著穆鳶回來,便往旁邊踹了踹,就看到雪盞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,對上穆鳶驚訝的目光時撓了撓頭發,笑著道:“我的絨花掉了。”

而後她攤開了手掌,穆鳶就瞧見那上面躺著一枚雪白的絨花,頗為可愛的模樣。

穆鳶笑笑,伸手把絨花拿了起來,而後別到了雪盞的頭發上,雪盞笑瞇瞇的任由著穆鳶動作,待穆鳶幫他別完還動了動腦袋,那絨花一顫一顫的頗為好看。

賽金已經迅速起身奉了茶來,穆鳶在主位上落了座,幾個宮人皆行禮道:“見過公主,公主萬安。”

穆鳶點點頭免了他們的禮,笑著道:“多了三個人就是瞧著不一樣,這屋子瞧著可是熱鬧多了。”

“熱鬧些好。”雪盞笑瞇瞇的應了聲,聲音頗為清脆悅耳。

穆鳶笑著看了她一眼,而後把眼神轉到了珠雲身上,道:“可把東西都收拾停當了?”

珠雲臉上帶著端正的笑意,聲音也是平和安順的:“回公主的話,都收拾好了,我跟以前的領事太監也打過了招呼,把我和雪盞的東西也都盡數取來了,聽賽金姑娘的話,暫時在西廂房安排停當了。”

穆鳶點頭,賽金也是住在西廂房的,姑娘們住在一處總歸是妥帖些的。

至於狐貍精雪盞,想來她能下山來,她族裏的那些什麽長老也跟她說過厲害機關,若非如此,這小狐貍不可能在宮裏呆了這麽久還不被人捉住狐貍尾巴。既然她知道不能隨便被人瞧出原型,穆鳶也就不再多此一舉叮囑她什麽。

看向了董路,穆鳶不自覺的放緩了聲音,笑著瞧著自己未來的大總管:“董路,你把東西放在哪裏了?”

董路見問到了他,忙道:“放在賽金姐姐的隔壁了。”

穆鳶聽了這話,卻是搖了搖頭:“你雖然年紀小,但畢竟男女有別,哪裏能和姑娘們住一起呢?”

宮人們不分男女,都是住在一處的。

不過這話董路沒說出口,他只是低著頭,安分的聽著穆鳶的話。

穆鳶左右瞧了瞧,眼前都是嬌俏的女娃臉蛋,而後她看了看門口的夫焉,夫焉也看了過來,那容顏雖然俊俏,可是雙目中的淩厲還是遮掩不掉的。

董路雖然是穆鳶瞧上的,而且有著聰明機靈,可是畢竟年紀還小,若是跟夫焉住在一處,先不提夫焉是不是能接受跟董路這個被凈了身的可憐孩子呆在一起,單單是夫焉身上的武夫威勢恐怕就能嚇到董路。

而外面的粗使太監身份低微,自然也是不能安排的。

穆鳶思來想去,猶豫了好一會兒,才道:“董路,回頭你帶著東西,去東廂房最前頭的那間去吧。”

宮中的建築,素來都是坐北朝南,廂房分為東西兩側。瞧著都是對稱而成,可是細看起來還是有所不同的。慣常的都是西廂房要比東廂房精致些,不過現在能獨占了一間也著實是不容易了的。

董路忙行禮謝恩道:“謝過公主。”

“你啊,哪兒都好,就是這禮數多了些。以後不用說那麽多客套的話,我瞧上了你,只要你不長歪了,我是要一輩子帶著你的,你有行禮這個空閑,倒不如幫我做些別的事情。”穆鳶一邊說著,一邊伸出了蔥白的手指頭直接戳了戳董路的額頭。

董路捂著腦門兒,臉上有了笑,忙不疊的說道:“主子只管吩咐,我定然去辦好的。”

剛剛那話,穆鳶也不過是隨口說說,並不是真的有什麽事情要他做的,現在董路問起來,穆鳶也只好想了想,道:“這樣吧,柳賢妃娘娘說了要給我送些冰碗兒來,你也莫要麻煩她了,直接去取來便是,記得多要幾個,咱們宮裏的人都嘗個新鮮。”

“是。”說著,董路就小跑的出去,不過在經過門檻兒的時候被絆了下,差點跌了跤。

女孩們都笑起來,哪怕是嚴肅如夫焉也不由得彎了彎嘴角。

董路臉又紅了起來,急忙跑了,不過而後那些輕靈的笑聲卻讓他的嘴角也彎了彎。

穆鳶用帕子掩了嘴唇止住了笑,眼睛轉向了珠雲和雪盞:“你們以前在太妃那裏做什麽事情?”

雪盞是個嘴巴快的,也沒細想,便道:“我是給太妃娘娘煮茶的。”

珠雲則是想要矮身行禮再回答,不過想起來剛剛穆鳶對董路說的那些話,便止住了身子,只管笑著道:“我伺候太妃娘娘梳頭的。”

“瞧著珠雲你就是個手巧的,”說著,穆鳶起了身,道,“來幫我梳個頭發吧,讓我瞧瞧。”

珠雲聽了這話有些猶豫:“主子,現在時間晚了,梳了晚些時候還是要拆的。”

穆鳶卻是笑著瞧著珠雲:“不妨事的,拆就拆,我就是想要現在看。你若是不願意或者嫌麻煩,跟我說了就是。”

珠雲聽了這話忙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而後就快步走到水盆旁邊凈手。

穆鳶笑著,只管走到了內室,在銅鏡前坐了下來。

賽金倒也不在意新來的兩個姑娘搶了她的活兒,在小姑娘心裏,公主還是那個在提亞陪她一同長大的公主殿下,她們親如姊妹,感情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。現在珠雲和雪盞來了只不過是給她分擔,而不會分薄了感情。這會兒,賽金就帶著雪盞一起跪坐在穆鳶身後,伸手將她頭上的步搖朱釵取下。

穆鳶從銅鏡裏頭瞧著,在雪盞想去伸手拔掉玉釵的時候先她一步伸出手去把玉釵取了下來,沒有放到梳妝盒子中,而是單獨擺到了一旁的絲絨軟墊上。

這並沒有引起賽金和雪盞的註意,兩個丫頭專心的幫穆鳶拆了頭發,最後一根固定用的釵子取下來後,穆鳶的一頭青絲如瀑而下,披散在肩頭。

這會兒,珠雲已經洗幹凈了手進了門,穆鳶就從銅鏡裏看著賽金和雪盞:“你們先去外面等等吧,約麽過會兒董路就會拿著冰碗回來了,你們先吃了,別等它化成了水可就沒味道了。”

賽金笑著回身,穆鳶就聽到雪盞那跳躍的聲音道:“賽金姐姐,什麽叫冰碗啊?”

“估計是冰做的碗吧。”賽金的聲音有些不確定。

雪盞驚訝的道:“碗也能吃?”

賽金卻是搖了搖頭,老老實實道:“我也不清楚呢,不過肯定是好吃的東西的。”

穆鳶聽著倒是笑了笑,看她們離開,就微微偏了頭瞧著珠雲道:“原本賽金也是個跳脫性子,這會兒有了雪盞還有董路這兩個比她小的來了,賽金瞧著倒是長大了些,頗有些做姐姐的樣子。”

珠雲把玫瑰發油倒在手上了一些,聽到穆鳶的話便笑著道:“是啊,都是這麽過來的,想當初奴婢也是個不穩當的,還不是在太妃身邊一點點磨的,這磨著磨著,脾氣再多的棱角也都沒了。”

穆鳶聞言則是瞧著她笑道:“瞧著珠雲也不多是二十多的年紀,這說出來的話倒像是七老八十了。”

珠雲把手上的玫瑰發油揉了揉,而後將手指輕輕插進了穆鳶的發中,往下捋著,把發油均勻的塗上,嘴裏說著話,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的:“公主說笑了,不過奴婢這年紀在宮裏也算是大的,倒也沒什麽機靈話兒說了。”

穆鳶拿了一個竹制的梳篦,反手遞給了珠雲,一雙好看的眸子從銅鏡裏看著珠雲道:“我是聽賢妃娘娘提過,宮中的女人到了二十五都可以出宮的,珠雲怎麽還留著?”

“奴婢當初入宮,就是因為家鄉鬧了水災,奴婢一家子都沒了性命,為了要口飯吃才自己報了名入宮的。”珠雲拿過了梳篦,用上頭細密密的?子通順著穆鳶已經被發油滋潤的長發,聲音平和而又淡定,似乎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般,“入了宮後,奴婢就跟著太妃娘娘,太妃娘娘仁慈將我和雪盞帶在身邊。後來到了年紀,奴婢想著去外面倒不如在這宮裏,就留了。”

“出宮尋人嫁了不好嗎?”穆鳶眨了眨眼睛,問道。

珠雲則是笑了笑,慢慢的梳理著穆鳶的頭發,聲音溫柔:“奴婢這般在宮裏當過差的又有不少賞賜,雖然年紀大了些,卻也是薄有家底,按理說是有人要的,但是奴婢與旁人不同,京城中並沒有依靠,家鄉又是無人了,這般無依無靠的懷揣著金銀的女子就像是懷璧過市,是要有是非的。與其到時候被人坑騙,倒不如在宮裏安定。”

穆鳶點點頭,也知道珠雲說的在理,也就不再多問,只管道:“在宮裏呆著就呆著吧,待以後我離了宮,定會帶你走,到時候給你說個好人許了,可好?”

珠雲只管笑著,既無喜也無悲:“奴婢先謝過公主了。”

穆鳶點點頭,也就不再言語,安靜地看著銅鏡裏頭的珠雲幫自己梳發。

原本穆鳶的頭發都是賽金來梳的,賽金雖然安心靈手巧,但畢竟是提亞出身,梳的發式大多是提亞的,來來去去就是那麽幾種,偶爾有大周的發式也都是琢磨出來的,要消耗不少時候。

而珠雲本就是在太妃身邊梳頭的,手法自然是熟練的,從她用梳篦梳完了頭發,到她給穆鳶綰了個驚鵠反綰髻,將頭發攏上後反綰,呈現出驚鳥雙翼欲展飛之勢,瞧上去生動有趣。珠雲從首飾盒裏取了兩個用碎玉點綴的細小發簪固定住了耳邊碎發,而後在發頂處簪了一個喜鵲步搖。喜鵲的嘴上銜著一個銀質的細鏈子,鏈子底下綴著一顆紅色寶石,微微晃動著頗為可愛。

穆鳶瞧著很是喜歡,她左右動了動,那紅寶石也來回晃蕩著,很是靈巧的樣子。

“很不錯,珠雲,你有雙巧手。”穆鳶笑著看著珠雲道,“以後只怕就要麻煩你幫我束發了。”

珠雲則是保持著貴坐的姿勢,從銅鏡裏看著穆鳶的眼睛道:“能伺候主子是奴婢的福分。”

穆鳶笑道:“你嘴巴甜得很的,正好,我就是喜歡嘴巴甜的。”

“謝主子誇讚。”

穆鳶還想說些什麽,只不過剛開了口就住了嘴巴。

她清楚地瞧見一道黑色煙霧順著窗戶慢悠悠的進來,而後攥緊了床榻的大紅帷帳裏頭,帷帳動了動,而後就沒了聲息。

穆鳶正蹙起眉,這時,兩個人都能聽到外面一些響動,尤其雪盞的那句“真是好吃呢!”著實是大聲,哪怕關著門都聽得到。

“怕是董路端了冰碗回來了,你去吃些吧,最近天氣暑氣重,用些也能降降暑氣,只是你提醒著那些年紀小的莫要吃的多了,若是太貪嘴讓自己晚上肚子寒涼有了什麽岔子,我可是要罰的。”穆鳶笑著拍拍珠雲的小臂。

珠雲瞧著穆鳶:“主子不去用些?要不奴婢給您端進來吧。”

穆鳶則是搖了搖頭:“罷了,今天出了一趟門也是諸多事端,我心裏有些亂,你們先用吧不用給我留,也告訴賽金,今兒個不用她守夜,你們只管各自用完了去睡了就好。”

珠雲也不多話,低頭應是,而後離開了內室。

穆鳶回手揚起了廣袖,門便死死的關了,內裏的木質插銷也合的嚴嚴實實。穆鳶卻沒有起身,而是對著銅鏡裏的自己仔細端詳著,摘掉了面紗,從懷中取出顧玨給了她的胭脂盒,打開蓋子,從裏頭挑起了一小塊胭脂慢慢地塗抹在臉頰上。

撂了胭脂後,穆鳶看著鏡中的自己。

女人膚白如脂,臉色嫣紅,好似桃花點綴一般,朱唇微翹之時的姿色頗為動人。

穆鳶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發了下楞,而後站起身來,攏了攏自己的大紅群裳,而後大步的朝著床榻走去。

素手伸出,一把拉開了大紅床帷,穆鳶笑著站在那裏,身姿聘婷,那雙眼睛卻是漆黑如鬼魅一般,而桃紅色的臉頰卻是嬌艷無比。

穆鳶對著那個大方的躺在她床上的黑發男人輕緩道:“玄逸大人,多日不見,你這不請自來的習慣還是沒改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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